如今漫步從頭越

二十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大開眼界

        今天約好了在木先生的家觀看錢先生的《合溪草堂圖》。高先生、馬先生、木先生一早約定在旺角 彌敦道 雅蘭中心的“富臨茶樓”早茶匯合。一陣寒暄、點心到肚後，約10時便到旺角的“樓上旅館”找到了錢先生。

        高先生帶著他的手提電腦、錢先生帶著他的旅行喼下了樓，四個人剛好坐上一部的士，朝木先生的九龍塘私宅駛去。

        一進屋，迎面的是一隻歡迎主人歸來的大貓，“貓貓”的叫了幾聲之後便跟著主人出出入入。這一隻大得像西施狗一樣的貓，高先生叫了牠一聲“狗貓”。木先生說，人人都這樣稱呼牠。大貓只是咪了一下眼睛，往後還是跟著牠的主人轉。

        在寬闊的大客廳裡，客人在舒適的大梳發坐下。木先生為每人沖了一杯熱咖啡。在橢圓形的玻璃桌上，擺上了切了片的芝士蛋糕。

        環望四周。大客廳臨街，一排窗光線很好。45” 的大電視加上一套家庭音響系統、幾組的大小不一的音箱，一看就是氣宇不凡。柔和的室內顏色設計、簡樸的燈式、全無中國人的土氣，彷彿與外國人的享受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 一個大客飯廳、一個有布窗簾的大主人房、一個小一點的女兒房，除此就是一個士多房和大廚房，三邊開揚。這一格局，我只在大陸發迹了的人家中看到過。

        木太太返工了，女兒留學外國，現在只有四個大男人。木先生沒請菲傭，每日都有鐘點工為他們整理房間，怪不得如此清潔。

        木先生坐在梳發上，大狗貓卷曲著睡在主人的腳下。這種人貓的天倫，使高先生羨慕不已。因為高先生住公屋不得飬寵物，不然也會飬一隻貓狗什麼的。香港的貓狗特別的有“人性”、也會撒嬌，在街上經常看到小狗往往不肯走，而要主人抱抱的鏡頭。

        錢先生給木先生和馬先生送上了地道的美國花旗參作見面禮，大家又客套了一番。

木先生清理茶點，騰空了玻璃橢圓桌。錢先生取出了他的《合溪草堂圖》畫盒，小心的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    木先生隨便的問了一句：“錢老先生，昨天可有什麼節目”？

        錢先生說到過廟街懷舊，與高先生共醉大排檔。重溫了年輕的故事，開心得很，並說買了一個畫了老虎的玻璃瓶。

        馬先生插咀：“你有冇問畫師，瓶內畫的是否老虎乸？怕老婆的人才會發達呢”！又向木先生望了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 木先生卻做了一個鬼臉，引得全場哈哈大笑。其實玻璃瓶的兩面各有老虎一隻，早已解答了人們的這一世紀問題。

多麼濃厚的男人味！

        …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 畫盒和畫背都有著╳╳╳╳的同一編號，一看就知道是已曾歸檔入號的收藏。怎麼的流到了錢先生的手，當中有著說不清的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 攤開《錢生圖》，雖然只得三個印章。其朱紅的印還是鮮艷和清晰，頓覺得此是非凡之物………其中一個印章是“后渠寶笈”。

        高先生戴上了老花鏡看了又看。忽然問各人，可知什麼是“后渠寶笈”？大家一時都靜了下來，帶著聽故事的真誠望著高老先生。

        還是馬先生開了口：“別賣弄關子了，說吧”！

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 清朝對皇宮內的藏畫都進行甄別，由鑑證專家對每一幅的字畫註上入宮的背景、畫的內容特點、畫家資料等等，歸案俻查。只有真品，才會蓋上“后渠寶笈”的印鑑。這一專門機構要對皇帝的禦書房負責，不能有半點的馬夫。

 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《錢生圖》的入宮，而在趙元擦去圖章的殘留之處蓋上“后渠寶笈”一印，說明這是趙元其人的真跡。這一點卻是主要的，它應曾是保留在皇宮庫存之內的物件。因為這是一幅草稿，皇帝當然不會看了。但是從中可以看到畫家趙元的創作歷程，是一幅非常珍貴的畫稿。名畫留傳世上多矣，畫家的構思畫稿在中國畫中甚是少見。

        中國畫家的印章“印坭”是用朱砂研磨製成的，十分的貴重。主要的成份是汞的化合物、不會氧化，天然物質的顏色就能保持幾百年不變。畫家用的墨叫“京墨”也是特製的，一經書寫就不會因水而滲化。一切使用的顏料又是天然礦石的顏色，可不是今天小學生用的水彩畫顏色啊！

        畫紙可因年代而變色、字與畫卻依然故我，這就是中國畫人的一種執著。

        錢先生的《合溪草堂圖》是趙元的真跡，高先生一槌定音。至於《上博圖》是什麼？大家一個早上的用心聽高老先生的偉論後，也該充電了。去“扒王之王”鋸扒可也。…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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